2011年7月30日 星期六

夢屋筆談

 

 已故名作家 三毛

 

『做個有彈性又豁達的人,是我們一生所追求的生活藝術』三毛箴言(1943~1991

 

愛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辛酸那麼苦痛,只要還能握住它,到死還是不肯放棄,到死也是甘心。摘自《夢中的橄欖樹》

 

我多麼想知道一朵花為什麼會開,一個藝術家為什麼會為了愛畫、愛音樂甘願終生潦倒,也多麼想明白,那些橫寫的英文字,到底在向我說些什麼秘密……。摘自《快樂鬧學去》

 

燃燒一個人的靈魂的,正是對生命的愛,那是至死方休!摘自《心裏的夢田》

 

生活,是一種緩緩如夏日流水般的前進,我們不要焦急,我們三十歲的時候,不應該去急五十歲的事情,我們生的時候,不必去期望死的來臨。摘自《心裏的夢田》

 

我願將自己化為一座小橋,跨越在淺淺的溪流上,但願親愛的你,接住我的真誠和擁抱。摘自《把快樂當傳染病》

 

夢屋筆談

走過清泉吊橋,沿著彎曲小徑而上,循著指標來到山坡邊已故名作家三毛在1983年至1986年 間租住的紅磚屋。房子前面有幾張桌子、椅子,我們在這稍作休息,旁邊有個小攤販,買了三根烤香腸解饞,兩個小朋友人手一支,吃得不亦樂乎,我邊吃烤香腸邊看著小屋旁牆上三毛的簡歷、照片。當年在清幽美麗的清泉部落,她譯作了美籍神父丁松清神父的作品「清泉故事」及「剎那時光」。描述在清泉純樸的山居歲月中,所發生的山地部落風土民情、感人事蹟。這間停留譯作及創作的紅瓦矮房子,三毛取名為「夢屋」。三毛不屬於那種漂亮的女人,可是她很動人,說的真得一點都沒錯。她才華洋溢的文采及如戲劇般、非常人、多采多姿的一生,難怪至今還是有許多廣大的書迷依然為她癡狂。

199114日這天,三毛在醫院的浴室裡,以絲襪懸頸自殺。名作家白先勇這樣說著:「三毛自殺的消息傳來,大家都著實吃了一驚,我眼前似乎顯出了許多個不同面貌身份的三毛蒙太奇似的重疊在一起,最後通通淡出,只剩下那個穿著蘋果綠裙子十六歲驚惶羞怯的女孩。可能那才是真正的三毛,一個拒絕成長的生命流浪者,為了抵抗時間的凌遲,自行了斷,向時間老人提出了最後的抗議。」就像流星飛逝劃過夜晚星空,燦爛耀眼短暫的結束她四十八年的人生。永遠的三毛紀念官網裡頭寫著:在華文世界中,三毛可以說和張愛玲一樣,不論人和作品,都是 一則空前絕後的傳奇。三毛以她活靈活現的筆將撒哈拉的故事寫成了所有讀者的嚮往,也成為「流浪文學」的經典之作,而她丰采俱足的人品以及與荷西的愛情故事,更成為最膾炙人口的典範。三毛文章裡總是充滿著堅強、樂觀與幽默的特質,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她會用這樣方式來了結自己生命,我想或許跟她幾段的感情有相當的關係吧。

三毛在國二的時候,數學常得零分。至第二學期三毛發現,數學老師每次小考都是課本後面的習題。為了不要留級,三毛把題目背下來,小考一連考了六個一百分。數學老師開始懷疑她作弊。自尊心很強的三毛對老師說:「作弊,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老師,也不能這樣侮辱我。」於是數學老師拿了一張試卷叫三毛作答。她得到零分。老師當著全班的同學用毛筆在她的眼睛周圍畫了兩個代表零蛋的大圈。畫完,全班同學哄堂大笑。老師叫三毛在教室角落罰站。下課後,老師又叫三毛到操場繞一圈。經此羞辱,三毛第二天在教室昏倒,心理開始出現了嚴重的障礙,後來經常逃學到公墓看小說,最後終於休學。1956年一度復學,仍經常逃學到圖書館看書,後來正式退學。

之後在文化學院選讀時,仰慕同校已以舒凡為筆名出版兩本書的才子梁光明。三毛緊迫盯人而後主動提供電話號碼,梁光明與三毛開始交往。當梁光明升上大四時,大三的三毛以申請去西班牙留學逼梁光明作出承諾,結果三毛辦妥出國手續反而造成兩人分手。1967年赴西班牙留學,先學西班牙文,半年後入馬德里文哲學院。1970年返國,應張其昀之聘,在中國文化學院德文系、哲學系任教。1972年她遇到了一位德國教師,相識,相愛,結婚的前一夜,對方卻心臟病突發猝死,之後三毛服安眠藥自殺,但被救回。1972年三毛遇到上述情感上婚姻上的打擊,再度遠走西班牙。與六年前遇到的西班牙人荷西·馬利安·葛羅重逢。1973年,三毛在非洲沙漠小鎮(西屬撒哈拉的阿尤恩)與荷西結婚,開始兩人在西屬撒哈拉的婚姻生活。1979930日,當天正好是中秋節,荷西在三毛父母往訪期間在拉帕爾島的海中潛水時意外喪生。三毛歷經第三度情感上的打擊,姐姐陳田心回憶三毛親自用手去挖荷西的墳墓,認為如果不是父母在,她一定跟著荷西走了。摯愛丈夫荷西竟然戲劇性地潛水死於海中,必定是讓她承受巨大的傷痛。

 作家楊照在三毛逝世二十年的紀念文章裡寫道:「三毛成了台灣幸福想像的象徵。三毛的存在不止克服了陳平的痛苦悲鬱,甚至進而克服了整個台灣的痛苦壓抑。……就連荷西之死,都以一種幸福靈光的形式,刻寫入讀者的心中。畢竟,不是每個人身邊都會有一個從事潛水夫危險工作的親人, 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那麼單純善良的配偶,不是每個人都會在乍逢這種不意的生離死別,被徹底、絕然的思念感情淹沒……。」出生於六年四班的我,很難想像那段三毛文學旋風洗捲的七八零年代,那個單身走天涯的東方女子邂逅了俊美的異國男子,在那個旅行不易、沒有網路的封閉時代,三毛開啟了一條有別於瓊瑤式愛情文學。

接近中午,我坐在三毛故居前椅子上,下面是清泉的溪谷,清泉天主堂依然佇立在對岸右手邊,聽說三毛當年到中午時,都是從這間小屋,走過吊橋到天主堂用餐的。三毛這個奇女子的模樣,慢慢開始烙印在我腦海中,很難跟兩個小朋友解釋、說明我們為何來此探訪這間山邊的小屋子。一隻流浪小黑狗一路尾隨我們,因為老婆手上還有一根未吃完的香腸。或許我就像那隻小黑狗,聞到三毛文筆餘香而來。100.07.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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