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敏
好花當開何須折,
千嬌百媚惹人憐。
人生無常春光限,
櫻花飛落在瞬間。
如果你一生只有十八年壽命,你會做什麼呢?我認識的一個人,她的人生只有十八年。
昨天颱風夜,在樓上踩完1小時的練習台,順便整理一下書櫃,拿起十多年前帶營隊時與夥伴的合照,不禁嘴角拌起微笑,那正是我的青春年代。記得那時我還在就讀南亞工專二專部,那年的暑假因為參加一個EQ營,回來後被甄選到,再去訓練成為那營隊的輔導員,之後的寒暑假,便和一群年紀相仿、來自不同學校的夥伴去帶營隊,而在之中便認識我的乾妹妹師敏。
也不曉得她是怎麼被甄選出來的,記的那時候大家都是大專生,後來比較熟後,才知道她剛滿18歲高三,不過她的外表跟談吐其實倒是讓人感覺不出來她只有18歲, 像是有點超熟的小女人。在一次帶完營隊後,大夥結伴去九份遊玩,三更半夜在夜遊聊天、嬉鬧時,大家起鬨來說要結拜,九人便來排位,我是二哥,敏妹最小,從 此她便變成我的小妹。因為在三峽大板根山莊那帶營隊,敏妹與我剛好都同住桃園市,所以有時我會開車載她一起下山回桃園。有次在車上她曾經問我,琪峰你喜歡 哪種花?我愣了一下,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問我喜歡甚麼花?蓮花吧!我隨口敷衍著,她又問,為什麼喜歡蓮花?你沒聽過出淤泥而不染嗎?(其實我根本也沒想 過,我喜歡甚麼花)我回答說著。她噗的笑了一聲,不然妳喜歡甚麼花,我反問著她。我最喜歡向日葵了,她笑咪咪的回答。向日葵不是很大一朵的那種嗎?我說。 嗯,是阿!你知道嗎?向日葵不怕太陽歐!開花時永遠向著太陽,不怕太陽曬,她說著。後來又跟我講了一堆有的沒有的,我根本就沒在聽,只有對歐、嗯,回應著 她。之後她還跟她媽說,我在營隊裡對她很照顧又送她回家。有一次還被她媽媽拉出來請吃一頓飯,那時我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不過說也奇怪,記得那時跟她媽媽 聊天,聊得反而比跟她聊天還盡興。後來小妹跟我說:琪峰,剛見到你,覺得你有點怪,可是認識你又覺得你人很好。嗯,日久見人心,你知道就好啦!我又隨便給 她回答。
在她去逝的前幾天,記得我還有跟她通過電話,她叫我可不可以開車接她去上學,她被我罵得一頓,多大了,還要人接送上下學,又不是沒校車坐!過幾天後便接到噩耗,說她騎摩托車去補習班途中發生車禍,當場死亡。
我在電話中,停頓了幾秒,怎麼可能,馬上打電話去她家中,她媽媽哭泣的聲音證實說是真的,並把發生經過講述給我聽,我震驚許久、許久。
時間匆匆,已過數年,回憶起從前的事,似乎、好像才剛剛發生過,心中哀傷、不捨已慢慢淡去。只想知道,在天上的她還過得好嗎?
在風蕭蕭的颱風夜裡,寫首詩來紀念過世多年的乾妹妹 林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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